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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史写作的严谨性问题 ——以《许子东现代

来源:文学教育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0-07-21

【作者】:网站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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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著名学者许子东先生的《许子东现代文学课》①,原是作者在香港岭南大学讲授中国现代文学史课程的讲义,2018年在内地出版后,被学界认为是为文学教育和文学史写作“提供了较好的

著名学者许子东先生的《许子东现代文学课》①,原是作者在香港岭南大学讲授中国现代文学史课程的讲义,2018年在内地出版后,被学界认为是为文学教育和文学史写作“提供了较好的范例”②,在普通读者中也获得了广泛好评。但这里重点想谈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主要由于表述不严谨的原因,全书存在不少疏误。任何文章和著作当然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如果存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疏误,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如果这些疏误能够导向更深层次的问题,就必须引起警惕了,而《许子东现代文学课》中的情况,常常就属于后一种。许子东先生在这本书中认为,从教育教学层面讲,“中国现代文学史里,鲁迅最重要”;从个人兴趣层面讲,“我比较喜爱鲁迅”。所以这本书总共十二章,鲁迅独占了两章。——此外还有一章存目,是“周氏兄弟与二十年代的美文”。既然如此,就不妨以鲁迅章节为例,谈谈其中的疏误所带来的问题。

许子东先生讲鲁迅,先讲的是鲁迅研究史,他认为:“最早称赞鲁迅的是瞿秋白。瞿秋白是陈独秀之后的共产党总书记,但他没做多久就被批评为错误路线下台了。那时他躲在上海,和鲁迅成为朋友。瞿秋白说鲁迅是‘封建宗法社会的逆子,是绅士阶级的贰臣,而同时也是一些浪漫蒂克的革命家的诤友’。……这是对鲁迅最早的评价。”

这里提到的瞿秋白对鲁迅的评价,出自瞿秋白1933年所写的《〈鲁迅杂感选集〉序言》,这篇文章确是鲁迅研究史上的经典。但说这篇文章是“对鲁迅最早的评价”,说“最早称赞鲁迅的是瞿秋白”,都是不正确的。现在一般认为最早评价并称赞鲁迅的人是恽铁樵。1913年,鲁迅在恽铁樵主编的《小说月报》上发表了文言短篇小说《怀旧》。恽铁樵为这篇小说写了一则“附志”,对《怀旧》颇为赞赏。这则“附志”,应该算是对鲁迅最早的评价了。再后来,鲁迅在1918年发表了《狂人日记》,从那以后,他日益成为中国文坛的风云人物,相关评论和称赞就更多了。实际上,1933年瞿秋白发表《〈鲁迅杂感选集〉序言》时,鲁迅研究已经颇具规模了。——如果想了解这方面的具体情况,可以翻阅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鲁迅研究室主编的《1913—1983鲁迅研究学术论著资料汇编》或张梦阳所著的《中国鲁迅学通史》。2000年,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了一本《红色光环下的鲁迅》(孙郁、黄乔生主编的“回望鲁迅”大型丛书之一),按写作时间顺序收录了左翼人士研究鲁迅的代表作,其中瞿秋白《〈鲁迅杂感选集〉序言》位列第二。所以,借鉴王富仁先生的观点,只能说瞿秋白是“马克思主义务实派”中最早称赞鲁迅的人物之一。③许子东先生说“最早称赞鲁迅的是瞿秋白”,无疑会让不了解鲁迅研究史的学生误以为研究鲁迅的人只有马克思主义者这一派。此外,说“瞿秋白是陈独秀之后的共产党总书记”,也不太恰当。陈独秀被免职后,瞿秋白虽然短暂担任了中共最高领导人,但并不是总书记。——早在1935年,瞿秋白在临刑前所写的《多余的话》中就澄清过:“从一九二五年到一九三一年初,整整五年,我居然当了中国共产党领袖之一,最后三年甚至仿佛是最主要的领袖(不过并没有像外间传说的‘总书记’的名义)。”

谈完鲁迅研究史,许子东先生谈的是“鲁迅人生中的几件大事”,即生平经历,关于鲁迅的前期经历,许子东先生说:“在日本从文完全不成功,鲁迅和弟弟编了《域外小说集》,销路很不好。回国后,鲁迅就做了教育部的官员,抄古书。从一九一一年到一九一八年,是鲁迅身体、精神最好的时候,整天抄古书,收入也不错。”

其实,鲁迅1909年从日本回国后,先后担任了浙江两级师范学堂生理学化学教员、绍兴中学堂教员兼监学、绍兴师范学校校长等职。直到1912年,才应蔡元培之邀到教育部任职,并不是“回国后就做了教育部的官员”。而在浙江任教的这段经历,研究界并不认为可以忽略:“他回国担任中等学校教员之职,从小处讲是生命个体的糊口,从大处讲是‘救救孩子’式的启蒙大计,或是‘立人’思想的环节。”④即便在鲁迅自己看来,这种经历也并不是不值一提,后来在写自叙传还着重提到:“我一回国,就在浙江杭州的两级师范学堂做化学和生理学教员,第二年就走出,到绍兴中学堂去做教务长。”⑤而说“从一九一一年到一九一八年,是鲁迅身体、精神最好的时候”,也有问题,至少很难说是“精神最好的时候”。钱理群先生就专门探讨了1908—1918年“十年沉默的鲁迅”,通过翔实的考证和严密的论述,结论是:“在十年沉默中,鲁迅终于回到了现实中,在反省中消解了自己英雄情结,浪漫情结。而在更为深入,也更为惨烈的自我拷问中,又把‘我绝不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的自省再往前推进一步。”⑥换言之,鲁迅的精神在这一时期并不好。只要看一看《呐喊·自序》,就可以知道抄古碑、古书时鲁迅在精神状态方面“自以为苦的寂寞”,以至于“唯一的愿望”,就是让生命“暗暗的消去”:“我自己的寂寞是不可不驱逐的,因为这于我太痛苦。我于是用了种种法,来麻醉自己的灵魂……使我回到古代去。”⑦

文章来源:《文学教育》 网址: http://www.wxjybjb.cn/qikandaodu/2020/0721/40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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