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的针线包
文/蔺国臣
针,是最为普遍的东西,看到针线包就想起母亲,怀念已故的母亲--总是想起那些过去的岁月,针在母亲的手中串起了亲情、缝补了岁月、抵御了寒冷,度过了那些窘迫的日子,把孩子从襁褓中缝得长大成人,走出山沟。
针像母亲领着孩子的手,带着线穿过厚厚的棉花。我们凝视斑驳的岁月时,往事像花朵一样开放,看到静置在老日子最下面的那些东西,包括母亲生前留下的针线包……。也许这就是唯一的与母亲对话的物什了,也像是一本缝制了一生的厚重的书。
往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针拿在母亲的手里仔细缝补,有时把目光转过来的时候,面对着油灯的时候,是关于“家”的最好一幅油画。母亲目光柔和,拿针的时候,她的面庞和神情会告诉你,什么是宁静与安详。当母亲专注于膝上一件衣衫的连缀时,就像医生专注于伤口,账房先生专注于算盘,士兵专注于瞄准,让人觉得天下最为温顺善良的人,莫过于母亲。这些事虽过了多年,但每每想起母亲总是在煤油灯下缝补的情景,总是有一种说不出也不能说的情结,历历在心,当你仔细回忆的时候轮廓会越来越清晰,无声地显亮,总是沉甸甸地拎都拎不起来!
针在家里是最小的什物,因此母亲藏针的时候最为仔细――不是因为珍贵,而在于它太容易丢失了。母亲总是把针小心收起来,放在炕席下面,或别在布包上,针尖向里。其实孩子大了,不在身边,已经不用担心他淘气玩耍,刺破了手指.......。针在缝纫和缝补的家族中,也是一个女人,身后总带着牵挂。
那些绵绵的细细的线,被它缝在被子,甚至膝盖的补丁上,像一串串的、小小的而又整齐的足印。在家里,针线与棉花、布生活在一起,一起诉说关于夜、体温和火炕的话语。这些话语被水洗过,也被阳光晒过,像一记烙印打在岁月的棉袄上。阳光、水的语言和烙印,被远行的孩子带到了异乡,演绎着许多故事与思念。
记忆中针伴随了母亲一生,缝缝补补!犹其记得我上大学的那个时候和结婚之前,母亲都在灯下缝被子。其实那些棉被是早已缝好的,又拿出来,加密针脚。母亲的娴熟手法与针线的和谐溶合在一起,绵绵密密而素朴无声。那是母亲把自己的一生的青丝当线缝在孩子的成长中,当孩子远行、当柔软的棉被和线在一起被带走的时候,母亲的手里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针和两鬓白发,总是站立在门口而不断地远望。
如今,年轻的家庭恐怕找不到针了,城里没有针,没人缝补旧衣!
年轻的母亲为孩子准备的是成摞的买来的新衣服!
在城里,和针一起失去的,还有朴素的怀旧的诗意和珍贵的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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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蔺国臣,男,生于1963.4月。甘肃省会宁县人。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经济学院经济管理专业。现从事教育行政管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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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陈智鹏 (萧逸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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