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教育 书法中,关于学院教育,这个我也说不来,还真说不来。当年颜真卿、齐白石、金冬心都没上过艺术学院。艺术学院他现在收的学生越来越多,一个班人很多,老师也不用心,就面临着圈养的嫌疑。吃统一的饲料,可能有艺术的苗子进去也浪费了。但我们也不能说他是失败的。毕竟当代搞书画艺术的没摸过艺术院校门的大概很少,我是其中之一。 我私下拜门的有三个老师,都不是属于院校教授这种。我的三个老师,一个是职业画家陈子奋。他一生都在卖画,也是自学出身。曾经徐悲鸿到我们老家去办展览,看到他的画很惊讶,说这样的人世还会埋没这样的人才,三番五次的请我老师到艺术院校去,他都没去。 还有一个佛教徒谢义耕先生。他是学净土宗的,以书画见长,也刻图章。他曾经在人生观上主导过我。我也曾经想当个居士就是受他的影响,我这个老师除了灌输佛教的思想之外,他对人生的态度有明晰的思辨能力,所以他是改变我人生观的一个人。当初我可能更崇拜陈先生,但现在想想他还真是改变我人生的人,这个更关键。 石开 春风访友 还有一个何敦仁先生,我的三个老师中间,陈先生和何先生比较要好。谢先生因为是佛教徒,他们对他很尊敬但没有很深的理解。谢先生改变我人生的一些影响是细雨和风的,是没有强制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何先生是对我文字水平有具体指导的一个人。我今天能在北京城里混,而且还混的不错,如果没有这位先生我可能老早被人挤到圈外去了。为什么呢,先说说我这位何先生的经历,他的父亲叫何梅叟,民国初年曾在北京教馆。他是福州人,满口的乡音跟我可能差不多,甚至比我更严重。他在北京教馆,启功当时在他门下,王世襄当时也在他门下,这两位先生都是跟随他读过启蒙的。我虽然无缘见到这位何老先生,但有幸见到何敦仁先生,帮我指点诗歌和文言文。我至今文言文能写得还算通顺,按陈丹青的说法是文字清通,清通我还不敢说,只是稍微能通顺,不犯很严重的错误,就归功于这位何先生。 没有老师的指点,格律诗有时靠自学还真能学会,但文言文、写跋文这类的东西要是没有老师指点还真不行,有些地方一指点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犯这个错误。没有受过这种私塾式教育的,在断句或文字干净的表达方面还真做不到,我幸好有一位这样的老师,所以全了。三个老师,一个在人生观上对我有影响,虽然消极一点。还有一个,就是在文字这一关上,现在年青人就很缺这块。 石开 自由自在自矜持 我这三位先生都不是教授,但是在民间被大家认为是通人,我跟这三位通人很小的时候就不断接触,所以也觉得自身的文化在不断提高。首先就瞧不起我父亲了。 我父亲也是很有文化的,但我跟这三位更有文化的先生接触,就认为我父亲还不行。后来徐正濂说过,没有受过所谓高等教育的人,要么就沉沦了,要么就不断的自学。按他这个说法,我还是后者,属于不断地自学的人。我这个字典都翻烂了好几本,来北京买的新的字典也烂掉了,我认为自己还是一个用功的老学生。遇到问题就去学,困而知之,有困难就去把他解决掉。也不是一天总在那背单词。何先生说,学生懂到哪里我教到哪里。这是很高明的,他不教你去背东西。我听到这里就想,我什么时候能把何先生的知识都掏过来。因为首先你要懂得才能在交谈中学到新的东西。所以何先生就是这样不时的给我调理。我现在也是这样遇到问题就去学习,我懂得怎么样去学,所以我这样做事情就事半功倍。 石开 诗意书意接千载 关于文化 我从前几年以来,由于眼睛的关系,有关于篆刻和书法专业课我基本不接,他们还是要我出去讲,我就专门开了一个讲座叫“书法家的阅读”,就是讲书法家要怎么样阅读。我也列了一些书名,我记得拿破仑说他读书只读《法典》,但后来从一些资料上看他也不是这样。 当然,我们做艺术的不是学者,没办法读那么多书,不像曹宝麟,家里书排到图书馆的架式,这个我们做不到。但要读我们该阅读的书,我觉得凡是跟文艺有关的书都可以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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